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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流感背后我们应该看到什么? |
2009-0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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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的猪流感可能被认为是产业化的猪圈中存在于粪便中的一种遗传嵌合体,突然间它给全世界带来了流感的威胁。最初在北美的爆发显示出其蔓延的速度已经超过了上一次官方所说的流感大流行——1968年的香港流感。
这种猪的病毒从我们官方指定的杀手H5N1那儿偷取了人们的关注,它的威胁程度还是未知的。似乎其致命性小于2003年的非典,但是,作为一种流感,它持续的时间可能比非典更长。考虑到每年驯养动物的季节性A型流感使上百万人丧命,即使毒性只是略有增加,特别是再加上高发病率,其可能产生的致命后果相当于一场全球战争。
同时,最初的受害者成为了一种起安慰作用的信念,世界卫生组织长期宣传由于医疗部门的快速反应以及各地公共卫生质量的独立性,这种传染病可以被控制。自1997年首例H5N1死亡病例在香港发生,在大多数国家的卫生服务系统的支持下,世卫组织推行了一种重点在于在爆发地半径内发现和隔离流感的战略,其次是在人群中全面使用抗病毒药物和疫苗(如果可能的话)。
一批怀疑论者对这种抵抗病毒传播的方法持怀疑态度,他们指出现在微生物可以在全球范围内传播的速度(禽流感就是这样的状况)比世卫组织或当地部门对最初的爆发做出反应的速度快。他们还指出在人与动物疾病的接触面上,监督是很粗糙的,甚至是不存在的。但是,对一些富裕的国家,如美国和英国来说,对于禽流感采取大胆而先发制人(同时也是廉价的)干预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他们宁愿投资建起自己的生物马奇诺防线,而不是增加对海外疫区及制药公司的援助,这些公司正为满足发展中国家对于抗病毒药物的普遍需求而奋斗,如罗氏公司(Roche)的特敏福(Tamiflu)。
猪流感可能会证明世卫组织或者疾病控制中心的流感预防——没有大规模的新投资投入监测、科学和管理的基础设施建设、基础公共卫生以及全球的救命药物——就与麦道夫证券的庞氏风险管理差不多。这并不是说该流行病的预警系统已经失效,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哪怕是在北美和欧盟。
也许这并不奇怪,墨西哥既无能力也无政治意愿监测牲畜的疾病,但是在边界的北部,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在那儿,监测不过是失败地将国家的各种管辖拼凑起来,而企业的牲畜生产者对员工和动物的卫生条例持一样的轻视态度。相似地,科学家们十年来的紧急警告也没能确保在可能出现大流行的直接路径上加入病毒检测技术。墨西哥有世界著名的疾病专家,但他们不得不把医用棉花球等送到温尼泊实验室(Winnipeglab),以确认病毒的基因组。结果是耽误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但是,对于疾病的警觉性,没有人比亚特兰大的控制者更低。据《华盛顿邮报》报道,在墨西哥开始实施紧急措施6天后,疾病控制中心才得知疾病的爆发。对于猪流感的恐慌矛盾的地方在于,这是完全意外的,但又是被准确预测的。六年前,重大的科学事件证明“在几年的稳定期后,北美的猪流感病毒跳上了进化的高速列车”。
自从在大萧条时期确认H1N1猪流感,它的基因组只是发生了轻微的改变。然后,在1998年,一种高致病性病毒开始毁灭北卡罗来纳州一处农场的母猪,之后,几乎每年都会出现一种新的、更致命的病毒版本,包括各种各样载有H3N2内部基因的H1N1病毒(另一种能在人类间传播的A型流感)。
《科学》杂志采访的科学家担心这些混合病毒中的一类可能成为人类流感(1957年和1968年的流感大流行都被认为源于在猪体内合成的鸟的病毒与人类病毒的混合体),并敦促成立一个官方的猪流感监测系统:当然,这种告诫无人理睬,华盛顿准备为他们的生物幻想投入数十亿。
但是什么造成了猪流感的快速进化?。近几十年来,畜牧业已经演变得更像石油化工行业,而不是读者们在学校里所学到的那种幸福的家庭农场。
例如,1965年,超过100万平方米的农场上只养了53000头猪;如今,65000头猪挤在65000个养殖场里。这是将老式的猪圈变成了巨大的粪便池,数以万计的免疫系统薄弱的动物挤在其中,肥料和热气几乎使其窒息,而病毒在这些同住的动物间以出人意料的速度传播。
去年,皮尤研究中心(PewResearchCentre)召集的一个委员会发布了一份关于“产业化畜牧生产”的报告,强调了“大型家禽和牲畜养殖中病毒不断循环将增加基因突变或基因重组后的新型病毒更快速地在人与人之间传播的可能性”。委员会还警告说,养殖场滥用抗生素(比提供人道的环境更便宜)增加了对于葡萄球菌感染的抵抗力,而排出的污水导致了大肠杆菌和费氏藻(这种原生动物导致北卡罗来纳州河里的10亿条鱼死亡,并导致许多渔夫染病)爆发。
任何改变这种新型病原体生态的努力都会面临一股来自大型养殖场的可怕力量,如史密斯菲尔德农场(SmithfieldFarms,猪肉和牛肉)以及泰森(Tyson,鸡肉)。委员会报告企业阻挠他们的调查,包括公然威胁扣留合作研究的资金。
这是一个高度全球化的产业,也涉及到全球的政治影响。正如总部设在曼谷的鸡肉业巨头卜蜂集团(CharoenPokphand)能够压制住对于其在东南亚的禽流感传播中起到什么作用的质询,所以很有可能关于猪流感爆发的流行病学调查将会撞上猪肉企业的坚硬外墙。
这并不表示永远无法找到确切的证据:墨西哥的媒体上已有传言说流感的中心在史密斯菲尔德位于韦拉克鲁斯州的一家子公司。但更重要的(特别是考虑到H5N1的持续威胁)在于更大的结构上:世卫组织的流感战略失败,世界公共卫生进一步衰退,大型制药企业的救命药物受到束缚,生态上错乱的产业化畜牧生产将是全球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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