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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代表继续行走在黑白之间吗 |
2009-07-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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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介于白色和黑色之间。面对一桩桩被曝光的医疗黑幕和老百姓对看病贵的抱怨，人们将医药代表和灰色联系在一起。良好的信息传达渠道与暗中不正当推销行为交织在一起，使医药代表饱受争议。
医药代表在中国已经存在了近30年，至今还不是一个独立的职业。医药代表的职业化在中国才刚刚萌芽。
白色升级医生的药品知识
“医学实践性非常强，医生是需要终身受教育的职业，因此医药代表对于医学教育的发展与促进有着积极的作用和价值。他们一方面把临床药学知识，特别是新药的临床信息传递给医生，同时也把药品的临床使用情况反馈给企业。在国外，医药代表是药品不良反应的主要报告者。”中国医师协会有关负责人这样概括医药代表的作用。
日前，中国医师协会和中国外商投资企业协会药品研制和开发行业委员会(RDPAC)联合发布了临床医师对医药代表专业化程度及专业培训认知度调查的结果显示，87%的医生表示需要医药代表收集药品上市后使用情况的反馈；86%的医生希望医药代表能保障双方信息的及时更新，以利于药物进一步研发；82%的医生认为医药代表应该成为临床医师和企业信息沟通的桥梁。
一位临床医生说，印象最深的医药代表是一位北大药学院的毕业生。这个医药代表不但能和医生进行专业交流，而且及时掌握学科最新动向，并将这些新动向制作成软件交给医生，更新了医生的药品知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然而，记者了解到，目前医药代表中有医学和药学背景的越来越少，人员的构成呈多样化趋势。一位在外资制药企业工作多年的医药代表解释说，虽然具有医药相关的学历背景从事医药代表工作有一定的优势，但决定事业发展的还是沟通、交际等方面的能力，而理科出身的医学生、药学生在人际交往方面反而欠缺。
黑色某些行为增加患者负担
医药代表的反面形象从医院科室门口“禁止医药代表入内”的牌子上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推销行为还常常被认为是看病贵的罪魁之一。在最近热播的电视剧《柳叶刀》中，医药代表将从医几十年的副院长拉下水，而网上至今还在热炒江苏某医院涉及医药代表的艾滋病事件。
医药代表小王告诉记者，他们的工作主要是两部分，一方面是与医生沟通用药情况，另一方面就是推销产品。虽然药品的进货渠道是商业公司，但他们的收入与所负责医院的药品销量直接挂钩。在企业中医药代表有两条晋升路径，只有晋升到产品经理，才能享受年薪。产品经理是医药代表中的佼佼者，负责与区域中的重点客户联系，并作学术方面的交流。而如果继续在销售岗位，销售量的压力会一直相伴，哪怕做到全国销售总监。
巨大的药品销售压力，使推销几乎成了医药代表的工作重心，即便是与医生的业务沟通或感情交流，基本上也是为这个重心服务的。 内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医药代表的双重身份是职业特性还是“南橘北枳”呢？2008年3月，美国广播公司网站上的一篇文章说出了答案。Ahari先生曾在一家跨国药企当过两年的医药代表，向医院里的医生推销该公司生产的两个精神领域药品。他的工作是拜访每一位医生，并给他们送礼，以培养医生对公司产品的忠诚度，最终达到销售药品的目的。他说，美国制药公司喜欢聘用以下几类人为医药代表：一是在大学时期的拉拉队队长，二是以前的模特，三是前著名运动员，四是退伍军官。这些人并没有医药相关的学习背景，制药公司感兴趣的也许是他们的社会知名度和良好的信誉基础。
Ahari先生说，医药代表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报酬十分丰厚。绝大多数美国医药代表的年收入远远超过从事新药研究的科研人员。制药企业愿意以如此高的薪酬雇佣大量医药代表，说明医药代表给企业带来的利润巨大。我们不难想象，最终的买单者究竟是谁呢？医药代表的行为会不会使公众在信息极其不对称的情况下付出更多的药费呢？
职业化争议冲破黑白界限
医药代表在中国已生存了30年，但其地位却并不明晰。RDPAC政府事务和媒体沟通总监温晓春透露，该协会正在进行医药代表职业的申请，使医药代表能进入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编制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大典》中，成为一个独立的职业。他认为，进入这个大典就等于从国家层面认可了这个职业存在的合理性，并出台一系列职业标准和认证体系，对医药代表进行规范化管理。 tujian.org
也有专家从不同的角度分析认为医药代表能否成为一个职业还存在争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职业技能鉴定中心鉴定指导处处长葛恒双认为，根据我国界定职业的五大原则，医药代表符合成为独立职业的条件。这五大原则分别是目的性（付出获得收益）、群体性、社会性（与社会互动）、规范性（符合相应的法律法规）和稳定性。但现在需要论证的是医药代表与《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大典》中的医药商品购销员是否交叉，只有证明医药代表的工作不同于医药商品购销员，或者医药代表的工作中销售只占一小部分，才能论证医药代表独立出来的必要性。
中国政法大学卫生法学教授刘革新则觉得医药代表职业认定并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使这个群体被社会接受。她认为，根据《合同法》和《产品质量法》的规定，排除药品的特殊性，制药企业是生产者，医疗机构是产品的销售者。目前来说，医药代表本质上是企业的业务员，很难将宣传产品和销售分开，除了销售之外，他们还应该关注产品的售后，具体到药品就是进行不良反应监测。这样来看，医药代表与其他产业的业务员并无区别。现在应该做的是规范医药代表的行为，使他们的行为不触犯国家的法律法规。
实际上，医药代表在发达国家已成职业体系，甚至写进法律。1979年日本药物制造商协会成员共同制定了《医药代表教育和培训指南》，1993年日本厚生省确认了医药代表的任职资格体系。2006年6月，美国马萨诸塞州参议院通过了医药代表注册法，任何干扰医生正常处方的做法都必须在法律上加以禁止。 中华人民共和国图鉴社
据了解，RDPAC早在1999年就制定了我国的《医药代表推广行为准则》，并进行相应的培训。截至2009年1月，35个会员公司的18008名医药代表参加了考试，15872人通过了考试。考试内容为医学和药学的基本知识和医药代表行为准则，目前这项考试已成为RDPAC会员企业聘用医药代表的准入考试。不论医药代表是否能顺利成为职业，这个群体的职业化和规范化势在必行。
本报记者薛原李天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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