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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想,高洪波的心,这几天不由得又悬将起来。在所有媒体都高调宣称他是中国男足主教练的时候,中国足协却玩起了“躲猫猫”,说国足主帅选举一切仍未定局,最后以足协的通告为准。这不由得让我想起,越秀山的夜雨当中,率领广州广药中一主场3比1逆转重庆诗仙太白的沈祥福,在徐亮一记任意球世界波扳平比分的时候,电视特写镜头前,居然没有看到上一轮因失利刚把愤怒的脚踢向王小诗屁股的他有何反应!难道,满脸沉郁的沈祥福,在国足主帅职位上还有什么回旋余地?中国足协葫芦里,究竟还捂着什么药?
对中国足协事不关己式的“打酱油”惯常作派,早在2002年阎世铎主导的国足选帅之际,我就指出:“即便是在舆论监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足球圈里,还是有人进行了别有用心的新闻垄断,并且严重地影响到了公众的知情权；并且,新闻并不等同于事实,因此关键部门的及时言说非常重要,前提是这个部门没有昧着良心撒谎”。仔细推敲此次足协反应,新闻官董华倒说了句实话,即“目前还在程序当中”。但凡对政治有点研究的人们,都会明白强权体制意志下的所谓竞聘,往往会在程序进展到最末,也就是谜底揭开公布成绩之前,隐藏在候选人周围的各种利益集团甚至压力集团,其游说与博弈活动应当到了终极PK的时候。中国足协此时依然态度暧昧,其之所以犹抱琵琶半遮面,我们大可以比照许多小说电影里的场景与细节,自己想像还有多少蝇营狗苟之事在上演。甚至,最早宣布高洪波当选的媒体,也不排除就受到了类似利益集团与压力集团的某种操控。
这决不是中国足球呈现出来的最为精彩而复杂的时刻,但却是最为真实,同时又容易叫人忘却的横切面。其中的细节,往往因为当事人不敢担当的沉默失语,而让我们无法窥见影响历史进程的真面目。比如声势更浩大的2001年的假球黑哨事件,影响布及举国上下、足坛内外。前浙江省体育局长陈培德,这位北大历史系毕业的足坛打黑先锋,2003年8月曾在杭州当面无比愤怒地和我提到,时任中国足协副主席阎世铎,看到他在央视摄像机前指责那些“拿了黑钱”、“正在阴暗的角落里发抖的”裁判后,当即飞赴杭州,并向他作出承诺,包括与浙江省体育局联手打黑、邀请浙江省副省长赴日韩世界杯观战、浙江绿城打黑有功可以适当免责,结果无一兑现。一位学历史的厅级干部,就这样被一位玩权谋的厅级干部给耍了。
历史学家黄仁宇说过:“历史上的原因只有一个诸种原因的总原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原因。但是,种种事件的发生受各种规律支配,这规律有些我们茫然无知；有时则即将摸索到手。”他基本上按照这样的大历史观,来观察与研究一定时期内的一国、一域乃至一人的历史。基本上,观察中国足球,我们大可以依此法门。如果有谁认为,南勇会超越王俊生、阎世铎和谢亚龙,而高洪波又会超越高丰风戚务生甚至米卢和杜伊,那么我只能说,在这样的历史阶段,这只能算作是“天上掉馅饼”式的良好愿望。事实上,作为球迷,我又何尝不想,我们的土帅可以包打天下,下届世界杯中国队就能够无比坚挺地见一灭一,并且最终喜捧金杯而归?对中国足球,请原谅我的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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