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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美江湖:陈晓离开 张大中出山 黄光裕曲线掌权
2011-03-14

黄光裕[GuangYu]

  “张大[ZhangDa]中是备受尊崇的中国企业家,亦是领先中国家电零售连锁店北京大中电器有限公司的创始人以及私募股权投资公司北京大中投资有限公司的创始总裁。”3月9日晚,在张大[ZhangDa]中接替陈晓[ChenXiao]担任国美[GuoMei]董事会主席之后的第一时间,国美[GuoMei]大股东黄光裕[GuangYu]方面公开答记者问,对于这位家电连锁江湖里的元老人物十分推崇。

  黄光裕[GuangYu]、陈晓[ChenXiao]、张大[ZhangDa]中在戏剧性的巧合下,这三个人先后拥有了一个相同的身份:国美[GuoMei]电器董事局主席。说是轮回也好,说是殊途同归也好,现在的国美[GuoMei]在历经纷扰之后终于有了一个看似尘埃落定的结果:黄光裕[GuangYu]以马拉松式的努力曲线掌权,张大[ZhangDa]中因某种“妥协”出面“救场”,陈晓[ChenXiao]黯然离去,大佬们之间的恩怨情仇非一朝一夕,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布衣富豪”张大[ZhangDa]中

  已经62岁的张大[ZhangDa]中经常被人称为“布衣富豪”。直到今天他的老部下还会这样描述:张老板很简朴,穿着低调,笑容可亲;乐意像普通人一样独自逛街,很少有车队、随从簇拥出行。

  随着张大[ZhangDa]中重出江湖并接替陈晓[ChenXiao]执掌国美[GuoMei],他早年间的坎坷奋斗史也被媒体翻出:这个家境寒苦的北京男人11岁丧父,20岁时母亲因反对“文革”中的错误路线被枪毙,兄妹7个相依为命。1980年母亲平反昭雪,张大[ZhangDa]中用铁道部发放的1000元抚恤金做本钱,经营自己的手工小作坊。

  张大[ZhangDa]中的“第一桶金”来得脚踏实地。1980年某日,他在自家的厨房里用饼铛做底托,用纱厂的纱轴做灯杆,制作了10台落地灯向路人兜售,一天下来这些“试验品”卖出了8个。随后他制作60盏落地灯,赢利160元。

  从1972年开始的7年中,他卖过糕点,这些经历让他熟悉了一套完整的商业流程。1982年4月,张大[ZhangDa]中注册成立“张记电器加工铺”,店面仅有10平方米,以制造音响放大器为主营业务,1988年9月营业额首次突破10万元。至1988年12月,“张记”占据了北京音响放大器90%以上的市场份额。1990年,大中公司参加北京亚运会工程招标,小门店开始做起大生意。

  1999年,大中电器作为电器专卖连锁店正式起航。2000年,大中电器开出6家连锁店;2001年,店面总数达到12家,营业额达9亿元,员工超过1200人。但是从始至终,张大[ZhangDa]中的主要精力就放在北京市场上。当苏宁、国美[GuoMei]这两家竞争对手开始在全国范围内“跑马圈地”时,张大[ZhangDa]中依然遵循“有多少钱,做多大生意”的原则来经营企业,于是他错过了做大和做强的最好时机。

  随着竞争对手店面数字的不断增加。家电连锁市场的利润被摊成一张薄饼。仅靠自身的资金发展十分掣肘,因此2002年之后,张大[ZhangDa]中一直努力推动大中电器上市却未如愿。更危险的是,他的同行们却陆续上市成功:2004年6月7日,国美[GuoMei]电器借壳中国鹏润完成香港上市;同年7月21日,苏宁登陆A股中小板。2005年11月14日,甚至连陈晓[ChenXiao]的上海永乐也在香港上市。

  张大[ZhangDa]中意识到需要通过行业联合,才能进一步将企业做大,站稳市场。正是这样的决定令他卷入了与陈晓[ChenXiao]、黄光裕[GuangYu]之间的“江湖恩怨”。

  

张大[ZhangDa]中

  “江湖恩怨”与殊途同归

  用“宿怨已久”来形容张大[ZhangDa]中与陈晓[ChenXiao]的关系也许并不过分。这要从大中与永乐2006年的合并计划说起。

  早在2006年,时为永乐电器掌门人的陈晓[ChenXiao]主动提议,与张大[ZhangDa]中掌控的大中电器实现合并。这样的“南北强势联合”无疑有益于双方的共同发展与互补。2006年4月,大中电器与永乐达成战略合作协议,宣布一年后可能合并。而正当张大[ZhangDa]中沉浸在缔结“婚约”的喜悦中时,却发现陈晓[ChenXiao]暗地里在与黄光裕[GuangYu]密谈合作,张大[ZhangDa]中旋即与陈晓[ChenXiao]翻脸,并决定没收永乐的1.5亿元定金;后来这件事一直闹上了仲裁法庭,两个人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正是陈晓[ChenXiao]与张大[ZhangDa]中对外声称的“挑战国美[GuoMei]”豪言刺激了黄光裕[GuangYu],黄认为自己必须采取雷厉风行的手段:2006年11月1日,国美[GuoMei]电器宣布以52.68亿港元“股票+现金”的方式并购永乐。至今这也是中国家电史上最大一宗连锁企业并购案。永乐电器的董事长陈晓[ChenXiao]干脆就成为他“前对手”的CEO。

  张大[ZhangDa]中作出了与陈晓[ChenXiao]同样的选择,他逢人便称陈晓[ChenXiao]为“小人”并拒绝与之会面,同时向苏宁抛出了橄榄枝。经过长达9个月的秘密谈判,苏宁张近东和张大[ZhangDa]中达成合并意向,只待最后签字画押;但就在苏宁为大中更换POS系统后,黄光裕[GuangYu]又一次发动突袭,以36亿元的价格利诱张大[ZhangDa]中并获成功。苏宁没有加价,于是张大[ZhangDa]中拿钱走人,大中并入国美[GuoMei]旗下。

  虽然黄光裕[GuangYu]为了打造独一无二的“国美[GuoMei]王国”付了大价钱,但经过短短两三年的并购,国美[GuoMei]成为拥有1200家门店、18%市场份额的领头大哥;而排在行业第2位的苏宁拥有650家门店,只及国美[GuoMei]门店数的一半,当时的百思买在中国家电连锁行业尚占一席之地,但它加上并购的南京五星门店,总数尚不及苏宁的50%。

  

陈晓[ChenXiao]

  黄光裕[GuangYu]陈晓[ChenXiao]的五年恩仇

  黄光裕[GuangYu]一直认为陈晓[ChenXiao]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早在国美[GuoMei]2006年收购永乐拉锯似的谈判中数次出现僵局,上海人陈晓[ChenXiao]的精明,将潮汕人黄光裕[GuangYu]的坚忍挑战到了最大极限。不过,在陈晓[ChenXiao]最初加盟国美[GuoMei]的两年“蜜月”中,黄陈二人联手完成了对大中电器的收购以及山东三联商社的控股。

  在溢价收购大中电器的过程中,黄光裕[GuangYu]的出手大方使他与张大[ZhangDa]中的关系得到修复,却没能改变张、陈二人之间的敌对立场。因此2010年8月黄陈之争公开化后,外界第一时间传出“黄光裕[GuangYu]家族向张大[ZhangDa]中借款”的消息。如今张大[ZhangDa]中又出人意料地“救场”执掌国美[GuoMei],业内人士认为,除利益外很可能要归结为“双方对陈晓[ChenXiao]都有恨”。

  陈晓[ChenXiao]曾经表示,2008年香港证监会的调查,他已经感到黄光裕[GuangYu]“可能出事”,因此已经做好卖掉股权全身而退的打算。当年11月黄光裕[GuangYu]夫妇突然被捕,国美[GuoMei]群龙无首;陈晓[ChenXiao]临危受命成了国美[GuoMei]电器新的董事局主席;他与黄光裕[GuangYu]迥然不同的管理方式和个人风格,令这次接手成了分歧与交恶的开始。

  为了让国美[GuoMei]电器渡过难关,陈晓[ChenXiao]以个人资产作为抵押帮助国美[GuoMei]渡过了资金危机,同时与王俊洲等高管一起谈判引进战略投资者。但正是陈晓[ChenXiao]引入的贝恩投资以及引进贝恩投资时答应的苛刻条件,让黄光裕[GuangYu]家族感到不满。

  更为重要的是,为了挽留核心管理层,2009年7月陈晓[ChenXiao]和贝恩投资推出了覆盖105名高管的管理层激励计划,这让黄光裕[GuangYu]大为不满。

  “黄光裕[GuangYu]并不是对激励本身有意见,只是对陈晓[ChenXiao]的方式有意见,”黄光裕[GuangYu]家族代表曾对媒体透露,“陈晓[ChenXiao]先将生米煮成熟饭,才和黄光裕[GuangYu]打了个招呼,意思就是说"我分了你一点钱给大家"”。这样的搞法让黄光裕[GuangYu]不爽,而他对这次实施期权激励的时机也不认可。于是,在2009年11月黄光裕[GuangYu]恢复与外界联系后,他与陈晓[ChenXiao]之间的矛盾开始逐步激化。

  在2010年5月11日国美[GuoMei]电器年度股东大会上,黄光裕[GuangYu]家族代表否决了贝恩投资3名非执行董事人选,6月,陈晓[ChenXiao]公开表示了“要通过增发摊薄黄光裕[GuangYu]家族的股权”,8月5日国美[GuoMei]电器公告“起诉黄光裕[GuangYu]”,而黄光裕[GuangYu]家族要求“陈晓[ChenXiao]辞职”,双方矛盾最终公开化。一个多月的博弈后,9月28日的特别股东大会否决了大股东改组董事局的提案,但是也剥夺了董事局增发一般授权。

  之后,黄光裕[GuangYu]家族通过与贝恩进行多轮谈判,并达成谅解,之后,作为小股东的陈晓[ChenXiao]成为了股东利益博弈的牺牲品。在2011年春节前夕,陈晓[ChenXiao]虽仍在位,但实际上已经被剥夺了国美[GuoMei]电器的控制权。

  事实上,陈晓[ChenXiao]为国美[GuoMei]改善了与供应商之间的关系。他对公司内部员工的领导方式似乎显得更有人情味。“陈总(陈晓[ChenXiao])是个很温和的人。”早在黄陈矛盾刚刚公开化时,国美[GuoMei]中层一名普通员工就如此表示,“但他"鱼会死,网不会破"的说法有点过于激烈了。”

  很多人认为,陈晓[ChenXiao]作为职业经理人与创始股东之间矛盾的过度曝光,最终导致双方水火难容。如果当时陈晓[ChenXiao]能更隐忍些,以他一贯的精细妥善解决双方分歧,事情可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随着一纸公告,纷扰数年的国美[GuoMei]控股权之争画上休止符。陈晓[ChenXiao]以“希望多抽时间陪家人”的理由离任,张大[ZhangDa]中重出江湖执掌国美[GuoMei],但实质上权力又回到身陷囹圄的黄光裕[GuangYu]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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