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村民手执无人机导弹碎片。资料图片
据英国新闻调查局统计发现，美无人机在巴基斯坦追杀恐怖分子7年来，已导致2292人死亡，其中包括775名平民。11日，英国某律师事务所宣布，将起诉该国外交大臣,因为其向美提供情报导致平民遭误杀。无人机误杀平民事件屡有发生，是因国家行为被豁免，还是被追究刑事责任，尚未有定论，本案再次引发外界关注。
执行国家行为享豁免权
2011年，巴基斯坦人努尔-汗的父亲在巴基斯坦西北部参加长者会议时遭美军无人机空袭身亡。
利-戴律师事务所认为，英国外交大臣威廉·黑格提供情报给美国军方，以致其当事人父亲不幸遇难，黑格行为相当于协助谋杀。该律师事务所还表示，鉴于证据“确凿和无可置疑”，已将案卷提交给英国最高法庭。目前，英国外交部拒绝回应涉及威廉·黑格被诉一事相关事宜。
按照国际法规定，作为执行国家行为的个人，在代表国家进行一些军事等国家任务时，享有豁免权。但是利·戴律师事务所认为向美方提供情报的英国文职情报官员并非“合法作战人员”，所以不享有刑事豁免权，应作为“导致谋杀的第二方”承担责任。另外，原告同时主张，鉴于巴基斯坦没有卷入“国际武装冲突”，豁免条款不适用于被告。
分管处理此案的诉讼律师理查德·斯坦说，“黑格执行向美国政府传递情报的政策，自认为严格符合法律，如果是这样，在处理代表一个国家参与武装袭击的豁免权问题上，外交大臣误解了一项或更多国际法原则。”
对此，北师大法学院副教授、国际公法专家邢钢解释说，英国情报部门人员和外交大臣是代表国家在执行任务，享有刑事豁免权。但是关于执行国家行为者享有刑事豁免权问题，司法界一直存在分歧。
邢钢以此案为例，一派认为，向美军提供情报的英国情报官员属于直接参与人员，因此享有刑事豁免权。而英国外交大臣是情报部门的命令下达者，属间接执行任务的人，所以不享有豁免权。但另一派则认为，在执行国家行为时，无论是直接执行者还是间接执行者，都享有豁免权。而因为第二种观点占主流，不出意外黑格应被裁定享有豁免权。
滥杀平民无豁免权
但邢钢同时还强调，国际豁免权也存在例外，需要考量执行者的动机，如果在执行任务时出现国际犯罪，执行者也不享有豁免权。例如二战期间，法西斯德军虽然在战争中也是执行国家行为，但他们犯下了屠杀平民的反人类罪、战争罪等，当然不能享有豁免权。
美国使用无人机追杀恐怖分子始于2004年，仅2006年一次袭击中，就曾造成69名儿童死亡，虽然巴基斯坦当地领导人多次谴责美国无人机袭击平民，但私下里却支持这些行动。邢钢指出，作战国官员在执行任务时误杀第三方国家平民，这种案例以前也不少，但由于刑事豁免权的绝对性，平民败诉的比例相对较高。
无论黑格案件最终结果如何，美军的无人机打击行动都不会因此改变。在布什政府时代，无人机偶尔用于追杀恐怖组织高级头目，如今奥巴马总统已公开承认美无人机经常在巴基斯坦境内活动打击恐怖分子。
如今，无人机很大程度上减少了美军的伤亡，但数据却显示，平均每杀死两名恐怖分子就要误杀一名平民，面对如此之高的误杀率，美军是否应该重新审视无人机在反恐战争中的功与过。
本版采写本报记者 冯中豪 天行 |
